2023-08-28  深圳特区报  记者 王小虎 文/图

“去年那群学画、卖画，还有去工厂就业的孤独症青年后来怎样了？”“还是靠卖画，就业的工厂倒闭了又回来了，不过画展结束，一个新就业计划要开始，现在每周六都有义工带着他们卖手工艺品。”8月25日，在“以爱化画”心青年（全称心智障碍青年，包括孤独症青年、唐氏青年等）绘画作品展开展那天，当记者问起曾采访过的孤独症青年画手时，教他们画画的公益机构彩虹动漫的张鸿老师说。

时隔一年多，除了画画，这群特殊青年都有哪些变化？他们的就业预备顺利吗？26日下午，记者来到他们的体验售卖点深圳中心书城广场，和十几位义工一起，陪他们当了一个多小时的卖货郎。

心青年很小 ，渴望和社会交流

26日下午近4点，在中心书城献血站旁的广场上，远远就看见几位在心青年画展上见过的青年在树下的花坛边来回走着。正找着他们的摊，一位小伙子向记者喊着招手。他是彩虹动漫现场负责售卖的工作人员彭彬。“我们的体验式售卖没摊位，是志愿者分组带着他们在广场上游走着卖。”彭彬说。

“我叫阿文（化名），18岁，高三了。”一位青年画手和记者聊了起来。阿文是个浓眉大眼的帅气小伙，你问他什么，他大多能很快地简短回应。跟好几位画手一样，阿文早早就来到售卖集合点等候，他说之前来过很多次。没一会儿，又走过来一位小伙，他时不时会伸手抓下身边人的衣袖，算是跟人打招呼，大家都喊他老小。

据了解，体验售卖的手工艺品是根据心青年的画作设计制作的衍生品——卡带、硅胶包、钥匙扣、织带等。现场记者还看到有矿泉水和串珠手环。彭彬说部分食品和水是沃尔玛捐赠的，等会会让他们转赠给环卫工人，而串珠手环也是他们手工制作的。

“水是2块钱一瓶，其他小工艺品10块3件，单卖4块1件。要让他们自己卖，告诉他们卖出东西就有收入，我们只是辅助。”在组织心青年们完成简短的捐赠后，深圳社会组织志愿服务总队大爱义工队的义工召集人张晓暄又把十几位报名服务的义工和心青年们喊在一起交代注意事项，“老小，你卖东西时不要拉扯陌生人的衣服，要学会开口。”

“他们都有非常大的交流欲望，但有的语言功能没跟上，因此会有一些肢体动作的表达。这对他们自身来说是好事，但会引起旁人的误解。”张晓暄也是一位孤独症孩子的妈妈，对这个特殊群体感同身受，“他们中有的虽然成年了，但心智比实际年龄要小很多。”

售卖体验帮助他们不断成长

“他对钱没有什么概念，问他三次，他会给你三种价格，这方面还需要慢慢教。不过他推销时会主动开口还会看人，不会随随便便见人就推销，觉得可以才会过去，比如看见男的，他会拿水，看见女的，他会拿串珠。”跟着阿文售卖的义工小马说，“他走路很快，也比较听话，想说的说完就走了。”短短一个多小时，阿文卖出去两瓶水和五件工艺品。

老小售卖得也不错，中途找张晓暄补了两次矿泉水，不过据带他的义工讲，他遇到人有时会交流，有时直接递人手上。“不开口不行，推销前要问‘叔叔阿姨要买水吗？’卖出去了，要说‘谢谢’。”张晓暄喊住老小。

从今年6月起，张晓暄就跟着这群孩子协助他们售卖了。她说对这些孩子应多些耐心，只要有耐心，他们就会成长。

比如19岁的豆豆面对新环境会紧张、不安，会有一些不良习惯，有时会将好吃的捐赠物品偷偷放进自己的书包，有时会偷懒溜号，经过义工的提醒，他有改变了，知道哪些行为不对。

一个小时后，当小伙伴们回到集合点时，不论售卖所得多少，都得到了义工们的加油和鼓励。彭彬说，每周六心青年们售卖总额平均下来大约500多元，除去成本，会根据各自的劳动所得进行分配，“绘画能帮助他们疏解情绪，售卖手工艺品能帮他们锻炼社交能力，同样通过这些劳动也能挣钱”。

28日，彭彬微信留言说，阿文的一幅画作在画展上售出。记者也很高兴，希望像阿文一样的心青年们好运，能通过画画和售卖手工艺品类似的社会实践走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

（责任编辑 黄燕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