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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走在我的身旁(之四及后记)

2013-07-01

十月

生日这天早上,我第一时间打电话给妈妈你。我说,妈,谢谢你N年前的今天生了我。你却说,对不起,生了我让我受苦了。我知道你是为我的身体担心。我说,妈,你看我现在生活的不是挺好嘛,没有你给我生命,我怎么能有机会享受这美好的生活呢。你笑了,你说,对哦,生日快乐啊!

妈妈你在我眼里一直是一个美丽优雅的女人,在你身上不仅具有江南女子那似水的柔情,还具有高原女人那辽阔的情怀,这都原于出生江南的你,从扬州师范毕业后,响应国家的号召去支援了大西北,在大西北这一待就是一辈子,你把一生都献给了大西北的教育事业。

妈妈你不仅是一个美丽优雅的女人,你还是一位好老师。你心智很高,还有一颗善良的心。记得在我小的时候,你经常会带一些陌生的孩子到家里过夜,有的是暂时被父母托管给你的学生,还有个别的是你从街上捡来的迷路的孩子。你就是这样一个可爱的人,你可以把自己的爱无私地献给自己的学生和路遇的人们。

妈妈你已经退休很久了,每逢过年过节依然有你的学生来看望你,有些来看望你的学生的你都不记得了,是因为你这一生所教过的学生太多太多了。

当然,妈妈你不只是个好老师,你更是一位我们的好母亲。你对我们说话总是轻声好语的,在任何艰难的日子里母亲你都会让我们看到你的慈爱,你的坚定。记得我小时候总是爱黏着你,就像你的一个小尾巴,那年月你因为很抓教学质量被误解批斗时,不知事的我也会追着你一起站在批斗台上,而你总是设法保护着我,不让我受到伤害。

后来我上大学了,我离开了家,离开了妈妈你,再后来大学毕业了,工作了,成家了,又远走深圳,我也只有每年春节回家看望一下你了。那时的我心思大都放在了自己的家庭和事业上,觉得自己能干了独立了,似乎对妈妈你的依赖也越来越少了,其实不然。

记得每次离家的时候,妈妈你总是对我们说,在外面遇到多大的困难都别怕,就算觉得走投无路的时候,一定要记得还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回家。你的这些话语在我生活中遭遇困难和不幸的时候,总让我从绝望中能看到希望!

最刻骨铭心的是那次我突遇不幸躺在病床上时,妈妈你第一时间坐飞机赶到了我的病房。病床上的我当时因为伤病双腿一点都不能动了,就连翻身都要靠别人帮忙,这种生不如死的状况,让原来常在舞台上跳独舞的我感到极度的绝望,我真想死去。是你在病床上搂着绝望的我,轻声但很坚定的劝说我,你说,让我放心,就算我的身体不能恢复,只要有你在你就会照顾我一辈子,而你走的时候你会带我一起走。你说,你不会留下我一个人在这个世上受苦的。

就是因为妈妈你的坚定和担当,让我这个经历了许多磨难的孩子,在你的呵护下一路走到了幸福的今天。我很幸运,无论我们离得远近,你总是在那里为我敞开着怀抱。而我无论在哪里,只要我想起你,我的心里都充满爱意和温暖。是妈妈你让我始终都感觉到,有妈的孩子像个宝!我要衷心地感谢你,我亲爱的妈妈,感谢你给了我这么美好的生命!
爱可以插上翅膀飞到妈妈身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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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

你说,你想和我一起去西藏。我说,好的,你找好时间约我。

再次旅行之约,让我想起前年的十一月,我们在一起做的那次冒险而快乐的旅行。那时你刚拿到驾照才三个月,就开上刚买的吉普车带我去了一趟青海。青藏高原的大冬天,蓝天白云群山枯草,我们听着汪峰的歌,一路欢笑着奔驰在人烟稀少的青藏公路上,那种自由的感觉就像在天上飞呢。就连在清冷的青海湖边的静默,现在回想起来都是那么温暖。

你是我美院的同学,毕业这么多年了,同学们大都不再画画了,你是唯一一个还坚持画画的同学了。在大学的时候咱俩是老师钟爱的为数不多的女生,你的画风大胆独特沉稳厚重,我的画风简洁独立艳丽直白,我们虽然有着不同的画风,但我们彼此欣赏。虽然我是第二次走进大学的校门,年长你许多,但我们因为彼此欣赏而成为了闺蜜。

大学的时候,我们一起上课,一起外出写生,一起去看画展,一起搞摄影,回来一起画画,一起办画展。我们也在一起谈论绘画,谈论诗歌,谈论人生,谈论爱情。我们从彼此身上吸取着力量,丰富着我们的大学生活。那时候的我们,激情飞扬,每一幅满意的创作都让我们激动不已,每一次恋爱的心跳,都让我们陶醉其中。

毕业了,你继续读了研究生,而我回到了深圳。现实中渐渐安逸的生活,让画画也只成为了我生活中的消遣,有时候我甚至都无法静心地坐到画布面前,这一切让我似乎觉得那些激情飞扬的日子离我远去了。而你却没有因为生活的变化而放弃理想,一直坚持着画画,时不时地告诉我,你办了个展,你参加了市展,省展,甚至国展。

我们联络不是很多,但每次通电话或在一起时,你所传达的一些关于创作的信息,都让我的心有些许的触动,你仿佛又把我拉回到了那个充满幻想,充满憧憬,激情飞扬的大学时代。我常觉得你是那么与众不同,你对艺术的坚持,你对理想的执着追求,都让我在为你感到自豪的同时又感到惭愧不已。

记得有一次你说,大学时最喜欢咱俩的邹老师问我的情况呢。邹老师是全国著名的版画家,当时是教我们人体素描的。因为钟爱咱俩,当时就鼓励我们无论怎样都要坚持自己的理想,而我现在几乎已经放弃了献身艺术的理想,过着自己安逸的生活,所以我都不敢和老师联络了。但你说,邹老师听闻我生活的很好,只是很少画画了,老师并没有生气,而是说画画也是为了更好的生活,既然不画画也可以生活的很好,就好好生活吧。你说,你觉得老师说的很对。我听了之后,忍不住大哭了一场,我知道,我是那么让你们失望,而你们却是如此地宽容了我的不努力。

写到这里,想起你总是会鼓舞着我的人生,唤起我内心还残存着的对理想的奢望,我的眼睛又湿润了。打电话过去给你,我说,我正在写你,有些想你。你问,写你什么?我说,写你是怎样鼓舞着我的人生。你说,其实我也一路鼓舞着你的人生呢。电话里谈及我们的理想,谈及生命里彼此的鼓舞,我们都有些哽咽。

你说,你此刻在画室画画呢,说学院里有个画展要参加。我说,最近我们这里也有个展能节,我也想画一幅画参展,但画的自己很不满意,所以没有拿出来参展。你说,你能理解,一定是画面不能表达出自己的思想吧。你坚定地说,相信有一天我们还会在一起旅行,一起画画的,因为你相信我心中那个想画画的理想是不会消失的。

是啊,我羡慕那些能为理想去努力一生的人们,而我们心中的理想,即便是我们找到各种借口看似放弃了,但总会有那么一天我们的理想还会从我们心里跳出来,鼓舞着我们的人生。
鼓舞人生的朋友可以相伴永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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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

十二月,因为哥哥孩子的婚礼,我们在常州有个隆重的家庭聚会。

妹妹你和我都在深圳,每次这样的旅行,事先都是你安排好机票和行程,而我只要跟着你走就好。你是家中最小的孩子,你聪明秀丽。当初你研究生毕业时,因为我在深圳,是我特意要你来深圳工作的。以前平日里总是我来照顾你的,可我突然生病以后,觉得你一下子长大了,居然可以照顾起我来了。

再后来,我生病的这十多年里,妹妹你一直在照顾着我。从平时看病到上街买东西,只要有时间,你都会亲自开车载我来去。每逢节假日,只要有空闲,你还会带我到处去走走。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太麻烦,不想和你一起同行,到最后还是被你说服,欣然一同前往。当然了,我能有今天的幸福生活,是和我有你这样一个好妹妹密不可分的。

那天当我和妹妹乘坐的飞机落地时,哥哥你从上海赶过来早已在机场等我们了。哥哥你就是这样一个很体贴关心我们的兄长,你还是一个把可以把快乐带给大家的人。只要有你在,我们就可以什么也不用考虑,尽情去享受着哥哥你带给我们关爱和欢乐。

在家里,遇事的关键时刻,哥哥你总是那个能理解我,最支持我的人。记得我生病以后,心情不好,我想去西藏,当时家里人都反对,觉得开车进藏太危险,只有哥哥你说,我已经生病了,我想做什么就让我去做好了。是你的支持成就了我一段洗涤心灵的西藏之旅。

哥哥你是位军官,时间受限,但你总是会抽空来深圳看望我们。你来的时候,总会帮我修理好家里该修理的,买好家里需要的。你还会亲自下厨给我做好吃的,我最喜欢吃你做的水煮肉片了。有哥哥你在身边的日子,现在回想起来依然是那么温暖。

那天,当哥哥载着我和妹妹到达酒店的时候,比我们早到常州半天的大姐你已经在酒店等我们了。大姐你是家里的老大,总是把我们当宝贝一样呵护着。如果大家有时间,你就会组织我们去家庭旅行,时间或长或短,只要有机会,大姐你就会把我们从四面八方聚在一起,让我们充分享受着和家人在一起的快乐时光。

大姐你是位高级工程师,为人热情开朗,又肯吃苦耐劳。在我们家庭的QQ群里,常常都是你招呼着大家,传递着各种家人之间的祝愿和祝福。你是个酷爱旅行的人,只要条件允许,你都会带上我这个生病的妹妹。旅途中,因为我生病,难免会遇到一些不能理解我这样麻烦的人,这个时候你就会挺身而出来保护我。当然了,有你这样一个好大姐在我身边,走遍天涯海角我都会无所畏惧了。

这次在常州,我们兄弟姐妹们又聚在了一起,在哥哥的指挥下,大姐,我和妹妹齐上阵,我们在一起为新娘在酒店布置了一个喜气洋洋的新房。热闹的迎亲,温馨而浪漫的婚礼,整个聚会处处都洋溢着爱的甜蜜,就连亲家也慨叹羡慕我们有这个一个和谐温馨的大家庭呢。

今天,我人已经回到了深圳,可我的心依然停留在那个快乐的时光里。虽然快乐的时光总是显的那么短暂,但我能和你们一起生活在这样一个幸福温暖的大家庭里,我已经是足够幸运的了。
有人说,人生最重要的不是等待风雨过去,而是要学会在风雨中翩翩起舞。而你们,我的兄弟姐妹们就是那些心甘情愿陪我在风雨中翩翩起舞的亲人。圣诞节的天气有些寒冷,但想起我的兄弟姐妹们,我的心犹如圣诞树般璀璨温暖。

来世,我们还做亲兄弟亲姐妹,好吗?

后记

转眼又到了年底,这一年我一直续写着《谢谢你走在我的身旁》这篇集子,集子里有我的欢喜与悲哀,有我的幸福与感伤。一路写着,一路不再孤单,有你们走在我的身旁,真好。

我们的人生有许多的旅途,旅途中经过的风景,路过的季节,我们会渐渐忘记,但那些旅途中陪伴过我们的人们,在一路上所给予我们的关爱和欢乐,支持和鼓舞却始终都留在我们的心里,伴随着我们继续着新的旅途。

心中装的人太多,用一年的时间记录太短,幸好我们还有未来。

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

那是因为我心中有太多的爱恋

我从高原深处走来

从不知什么叫做苦难

我的血液里留着冰川

日夜渴望着温暖的春天

在你温暖如春的目光下

我的冰川开始融化

青草绒绒 野花遍地

高山流水 碧波莹莹

你的鞭子情歌似地鞭挞我

云一样的脊背

我在你的歌声里快乐地呻吟

我与我的灵魂舞蹈

牧人说舞者不再孤独

朝霞是我心底燃起的火苗

我的爱直至日落仍在燃烧

我的爱 在燃烧

直至地老天荒

直至雪融冰消

新安职康 吴健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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